NOW YOU SEE ME?

【东邻西厢】融雪(1)

陈启明X严辞 《东邻西厢》衍生

先斗胆发一章试试,如果不会被请去喝茶的话。


Abstract:严辞在台北时常会梦见那天,陈启明站在阴影里,他望着自己,自己却朝着陈启明举起了枪。严辞记得那是1949年的冬天,风很大,阳光刺眼,雪刚停下。






>>>正文




Chapter 00 六发子弹的手枪





进门前,陈启明听见一声闷响。

严辞背对着他,站在窗边,几步之外的露台上横着一具看不清面目的尸体。

“陈老板终愿意露面了?可惜就剩这一把枪了,没法跟你大干一场。” 陈启明锁上了门,听见严辞这么说着,声线毫无起伏,像一潭死水。

“请放下武器,我——组织不会为难你的。”陈启明顿了顿,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差些破出胸膛,但他硬生生咽下去了。

“以党的名义起誓吗?陈建业?”

严辞终于转过身来,可是背着光,陈启明依旧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直到严辞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本名,陈启明袖中握着匕首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严辞看着陈启明紧绷的样子,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笑了出来,他走近了两步——刚刚好能让陈启明够不着,却又能看清楚他手里的枪的距离:

“这样吧,我们最后再赌一场。”

严辞举起了手里的左轮枪,将弹夹弹出,一颗一颗地挑去子弹,不多不少,正好五颗。(注1)

“你……” 陈启明一怔。

“俄罗斯轮盘(注2),听过么?”严辞将弹夹装了回去,扬了扬手里那一看就是悉心保养的左轮:“本来是老家那些想不开的人搞出来的东西,没想到美国佬里竟然挺流行,要不是前几天James跟我提了一嘴我还真早忘了这茬了。”

“哦对,没想到吧,我学了英语了。”严辞冲还在发愣的陈启明眨了眨眼,露出了许久不见的俏皮表情。

“来吧,你一枪我一枪,我赢了就让你手下放我走,若我输了……你也没有坏处。”

“那我不也一样可能会死?”陈启明皱着眉打量眼前人,果然同往日一样,居高临下惯了,明明是卖了你,却说得好像是施舍一样。

“随你。”严辞没管陈启明说什么,抬手就把枪口对准了他毫无预兆地扣下了板机。

好在无事发生。

“随我?你可是擅自就开枪了。”

陈启明又好气又好笑,生死攸关的当口,也就这祖宗还是那么任性。

严辞没有接话,直接把枪朝着他丢了过来。

咔哒。两发。

咔哒。三发。

咔哒。四发。

咔哒。五发。

依旧没有子弹。

房间里一片死寂,心脏声随着手枪的声音机械地跳动着。

最后一发了。

陈启明理了理自己的袖管,他知道自己一旦动手,严辞立刻丧命无疑。

可此时严辞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仿佛将他看透了一般。

难道严辞不怕死吗?还是——

认定了自己不会对他开枪?

陈启明举着枪,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我突然不想杀你了。”

陈启明这么说着,放下了枪。

严辞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也这么觉得,我突然觉得响应党的号召也不错。”

陈启明松了口气,搁下枪,准备招呼外面伏击的人进来。

严辞依旧站着,见陈启明冲他招手,缓步走上前去,看见陈启明伸手去理了理右边袖管,忽然开口道:

“原来我还是怕死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严辞忽然夺回了枪,冰冷的枪口直至陈启明的太阳穴。

几乎是同一瞬间,陈启明原本作势去开门的手却忽然从严辞的后背抚上,接着便有一个锐物自右袖中弹出,抵上了严辞的后颈。

果然是刀尖枪口,尔虞我诈,伯仲之间而已。

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陈启明的刀尖稍稍向要害处的下方挪了挪,贴上了严辞的劲椎,问道:

“你是真的怕么?怕死?或是怕我——”

严辞握着枪的手微微一抖,语气却不为所动:

“怕啊,当然怕。”

“当真?”

“当然,我怕的要死,我现在除了手都在抖,你不也一样吗?”

陈启明把刀翻到另一面,用刀背顶着严辞的后颈,示意严辞跟他走。

严辞也将枪微微移开了些,僵持着,一步步,移到了窗台前。

“这里翻下去,没人看守,往西有条隧道,本来想偷袭你的,还是没用上。”陈启明说着,又把刀尖翻了回来。

“所以出口是哪里?”

“放心,没有红党,也没有白党,是个小鱼港,除了我,还有现在你的,没人知道。”

严辞突然用手肘推开桎梏着自己的人,纵身从二楼高的露台跃下,落进了树丛里。

陈启明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此刻容不得愣神,忍着痛跃下跟着严辞的身影。

两人一路逃出了上海,严辞说有人接他去台湾,第二日便忽然没了踪影,而陈启明则独自翻了几座山,在安徽某个山村里住下了。

严辞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把枪,陈启明整理东西时见了,觉得日后或许能够防身,便一直带在身上。

后来陈启明在山里遇见了土狼,一番搏斗下来总算是摆脱了野兽,好不容易拖着猎物回到住处的时候陈启明忽然想起来严辞的枪自己一直带在身上,这有枪都忘了使,当真是年纪大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陈启明拿出手枪,原本被保养得完好如新的左轮上已经斑驳地蔓延开深深浅浅的锈迹,陈启明有些难受,坐定在桌前定定心心地将枪拆开擦拭,可是当他弹开弹夹的时候,里面却空空如也。

陈启明翻遍了枪膛,弹夹,干干净净,一颗子弹都没有。

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这是陈启明才想起,那天自己进门前听见的闷响,是枪声。


TBC.


注1:左轮枪弹夹容量一般为6发。

注2:俄罗斯轮盘赌(Russian roulette):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旁观的赌博者,则对参加者的性命压赌注。(百度百科)



另:

1.本作不代表任何个人ZZ倾向,一切涉及该方面的因素仅为剧情服务。

2.人物立场,选择,经历均为个人脑洞,仅作用于本文。角色的一切设定依旧以原作者为准。

3.经历的时间跨度比较长,民国-现代,时间线是根据漫画剧情推测的,与原著有一定误差请见谅。

4.题材和原著不太一样,就请当成一个what if的平行世界吧!剧情比较波折,但有糖且保证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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