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YOU SEE ME?

【丐明】无恶不作01

安吉尔是个小魔头,沈七是个老赖儿。


安吉尔长了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干的却尽是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沈七三十而立的年纪,半点儿正经本事都没,只有坑蒙拐骗在行。


钱这种东西,沈七是留不住的,一到手里准输个精光,所以大多时候都抱着那捡来的破酒壶,在城里晃晃悠悠,混吃等死。


安吉尔是浩气,沈七是恶人,天都镇巴掌大的地,出名的横竖没几个,安吉尔算一个,沈七算一个,但奇的是,从没人见他俩同时出现过。


正月十六,村口茶馆依旧热闹,那头酒饭还没蒸好,这头几个凶神恶煞的狼牙把饭桌拍得震天响。


忽然间,外头乌云压顶,雪风大作,吹得路上过客扯紧了衣服帽子直往馆子里躲,一时间茶馆门口人挨着人,正都闹哄哄地推搡,门外却传来哇哇惨叫,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地上血溅三尺,又一个戳了霉头的镖师横死路中。


镖头这个月已经被劫了不止一次,这回终于忍无可忍,怒发冲冠,提枪暴呵:


哪个狗日的杂种,滚出来让爷爷赏你个痛快!


他奶奶的!


不知谁骂了一句,寒光应声闪过,镖头即刻得了个痛快。


众人低头一看,一颗呲牙咧嘴的人头咕溜溜地在雪地上滚出朵红花来。


茶馆里头顿时炸开了锅。


狼牙军曹直起身来,吐了口唾沫,擦着沾血的大环刀,骂骂咧咧往回走。


杂碎,不就死了个人,嚷嚷什么,没见你爷爷在喝酒?


众人脸色铁青,噤声不语,抖抖索索给让了条道出来。


军曹见这阵仗,得意洋洋,拍拍一旁的小仆役,嘬着酒夸他比外面那几个只会叫嚷的狗东西有眼色。


小仆役端着盘子,紧张地牙齿打架,眼神上飘,结结巴巴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军曹乐颠颠掏出一锭金子想赏他,可还没放上盘,就见自己那肥得油光锃亮的手咻地飞去了后边桌上。


再一看,小仆役脸上血呼啦茬的。


别看了,你已经死了。


似乎有个也是胡人模样的少年从眼前一晃而过,军曹还没想通是怎么回事,就跟着那道影子栽下了去。


乒乒乓乓,稀里哗啦,馆里桌子被那肥厚的身躯压倒了一片。


还想跟我抢人头?呸——!


蓝眼睛的少年解气地拍拍手,重重地一脚踩上尸体肚子,耀武扬威地往外走。


茶馆里头众人还是分道站着,连出声都不敢,一律屏着呼吸目送少年出门。


原来这条道,打从一开始就是给这小阎王让的——



“放他娘的屁!”


堂内忽然有人大骂一声,生生截了说书先生的话,食客们回头看去,就见一蓬头垢面酒气冲天的乞丐,正在台子底下踹着桌腿嚷嚷:


“都是胡说八道,那天我亲眼看见那小子被捕快追着跑了半条街!”


“操,哪个不长眼的把这臭要饭的放进来了?”


老板一看是沈七,登时脑袋里嗡嗡作响,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差遣打手去赶人,片刻间暗厢里就涌出七八大汉,把那还在大放厥词的丐帮团团围住,其中两个最魁梧的一人架一边胳膊肘子把沈七钳住了,像块抹布似的拖了出去,用力丢进了那抢生意的对家门口水塘里。


沈七白酒喝上头,头昏脑胀的,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就任由那些人把自己撂这儿,靠着池边的石头一口一口地闷酒,也不心疼喝一半漏一半,就这么闻着晚风吹来的花香,懒洋洋地躺了会,忽然感觉一双凉凉的小手探上了自己的腰间,轻巧地摸索起来。


沈七本还挺受用,舒服得不行,可低头一看,发现那腕儿虽是白白细细的,却偏是要不安分地往自己放钱的裤腰袋里钻,立刻一把抓住,怒道:


“连醉鬼的钱袋子都抢,还有没有点良心?”


“嗯哼?你说什么?”


对方漫不经心地拧住沈七的手,干脆利落地甩回水塘里,拿起钱哼着轻快的小调就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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